金 娜 杨晓伟

时间：2019年8月12日

地点：浙江省嘉兴市南湖区人民法院

案由：销售有毒、有害食品罪，销售假药罪

案情：2016年7月至2018年7月，被告人孙某程、孙某玲及马某雨在淘宝商铺销售“壹品节节乐”“痛风停”等产品，经鉴定，“壹品节节乐”胶囊为有毒有害食品，“痛风停”胶囊应按假药论处。因涉嫌危害食品药品安全，三人被南湖区检察院以销售有毒、有害食品罪和销售假药罪提起公诉，与此同时，检察院还以三人的行为侵害不特定的众多消费者合法权益、损害社会公共利益为由，一并向法院提起刑事附带民事公益诉讼。

案情回放

被告人孙某程是河南人，今年38岁，2016年7月至2018年7月，他通过互联网向他人购入“壹品节节乐”，并在淘宝商铺“医生又营养师”“许昌实体店”两家店铺上销售。

“壹品节节乐”的销量很好，这让孙某程尝到了甜头，仅一年半的时间，两家店铺的销售额达400万元。

于是，孙某程向妹妹孙某玲分享了这个好消息。孙某玲今年29岁，已经结婚，因为孩子出生后生活压力比较大，于是和哥哥孙某程合伙做起了电商生意，丈夫马某雨虽然有自己的工作，但偶尔也会搭把手。

为了拓展业务，2017年6月，孙某程又在店铺里上架了新产品——“痛风停”，一年的销售额也达到了40余万元。

经检验，“壹品节节乐”胶囊中检出吲哚美辛、双氯芬酸那、萘普生成分,经嘉兴市市场监督管理局认定，“壹品节节乐”胶囊为有毒有害食品。经检验，“痛风停”胶囊中检出吲哚美辛、双氯芬酸那、萘普生成分,经嘉兴市市场监督管理局认定 ，“痛风停”胶囊应按假药论处。   

庭审现场

庭审中，公诉机关指控，被告人孙某程、孙某玲、马某雨销售掺有有毒、有害的非食品原料的食品，其中孙某程销售金额达426.36万元，孙某玲、马某雨销售金额达139.26万元，三人还以营利为目的，销售假药，其中孙某程销售金额达45.13万元，孙某玲、马某雨销售金额达2009.85元。

庭审中，孙某程、孙某玲、马某雨三人虽然口头认罪，但反复声称自己也是受害者，始终不承认“故意”犯罪。他们均表示，自己不知道产品存在问题，且对销售的金额和数量有异议。

法庭上，孙某玲说：“我真的不知道药有问题，我只是跟着哥哥在做。我的爸妈、公公还有一些亲戚朋友都在吃这两种药，如果真有问题，我不会继续卖的。而且我老公也有自己的工作，他几乎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上来。”

对于指控的金额和数量，孙某玲也表示不认可，“淘宝上都是刷单的，实际上的数量和金额没那么大。”

作为孙某玲的老公，马某雨也表示，他只是偶尔帮老婆发个货，但是并不知道“药品”属于有毒有害的。“家人都在吃，就算我要害别人，我也不可能害自己的家人啊。”

该案的“带头大哥”孙某程表示，自己一直在食用这两款药品，一点问题都没有。他表示，自己是一个好人，“我绝对不是坏人，我也是受害者，我也是被厂家骗了，我还经常把这些保健品装成小份送到寺庙、乡村给大家吃，我觉得我是在做好事。”

当公益诉讼起诉人当庭问孙某程，在售出的药品中，是否有人提出过产品有问题？吃过产品后身体有不适的现象？

面对质问，孙某程很有自信地表示：“没有。”“卖到现在只有一个人表示吃完后效果不好，于是我就给他退货了，我看收货地址是制药厂，打电话打不通，我就认为是同行攻击了。”

这款被孙某程力捧且表示口碑很好的产品，实际上却被消费者投诉。正因如此，这起案件才会最终浮出水面。据了解，在嘉兴，就有不少人不慎购买了这两款“保健品”，不仅赔了钱，还损害了健康。

检察官当庭举证：“居住在南湖区的一位老人，因痛风食用了‘痛风停’，出现了黑便现象，虽然关节确实不痛了，但是胃部出现恶心且有灼烧感的现象，停止服用后就没有了此症状。”

对孙某程“不知道药有问题”的辩解，检察官举证：“2011年，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就已下发了《关于查处一品牌节节乐胶囊的通知》，要求各级监管部门组织开展市场检查，发现生产经营上述产品的，一律依法严肃查处。有媒体也发布或转载了查处节节乐胶囊的相关信息。”

检察官还表示：“孙某程作为读过中西医专业、有营养师职业资格证及乡村医生执业证书的卖家，声称不知道产品有任何问题，但询问与其有相同资质及相似专业知识的人，都能够看出这两款产品存在问题。”

公诉机关认为，三被告人销售有毒、有害食品，销售假药的行为，不仅要追究刑事责任，同时三人的行为侵害了不特定的众多消费者的合法权益，损害了社会公共利益，还应对三人提起附带民事公益诉讼，诉讼请求包括，依法判令三被告赔礼道歉，赔偿损失。

此案没有当庭宣判。